在这个“环保”“低碳”的时代，素食主义似乎格外活跃。除了自然伦理的说法，素食主义者最普遍也最吸引人的理由是素食主义者更健康，寿命更长，而反对素食主义最普遍的理由是素食主义不能获得所有的营养。这两种说法的真实情况是怎样的？

长寿不一定是素食的结果。

一般来说，现代饮食指南确实建议人们在饮食中添加更多的植物性食物。例如，美国癌症研究协会认为，三分之二以上应该来自植物。这个推荐其实是针对现代西方人的食谱中动物成分太多的情况。大多数美国人吃大量的肉类和奶制品，而植物往往缺乏维生素、纤维素和抗氧化剂，因此有必要增加植物成分的比例。但是，这并不意味着植物性食物越多越好，以至于“吃素”。

至于素食者是否更健康长寿，当然不能证明“有人吃素活到100岁”，因为我们也能找到大鱼大肉整天抽烟喝酒活到100岁的案例。为了说明这个问题，我们需要大量的统计数据。在英国和美国开展了几个涉及数万人、持续十多年的跟踪项目。事实证明，素食者的平均寿命确实高于社会平均水平。或者在一定时间内，素食者的死亡率确实低于杂食者。然而，素食主义往往伴随着其他生活方式的差异，预期寿命或死亡率的明显差异并不意味着它是素食主义的结果。例如，素食者倾向于适度饮食，吸烟和饮酒的比例低于社会平均水平，这对健康有明显的好处。在大多数研究中，当研究人员排除其他因素的影响时，他们发现素食主义(或只吃一点肉)并不是这些人长寿的原因。换句话说，如果你坚持素食者的“健康生活方式”，比如不抽烟、不喝酒、节食，那么吃肉的你就有可能像他们一样健康长寿。

营养漏洞难以填补。

理论上，人体所需的几乎所有营养都可以通过植物性食物获得。唯一的例外是维生素B12。通常只在肉、蛋、奶等食物中含有。一个严格的素食者不能从天然食物中获取维生素B12。然而，在现代配方食品中，有许多东西像面包和谷物一样添加了维生素B12。只要你连加工食品都不吃，就可以通过这样的“素食”获得足够的营养。

素食者容易营养失衡的另一个常见原因是植物蛋白的“质量”不如动物蛋白。事实上，所谓蛋白质的“质量”只有在比较单一种类的蛋白质时才有意义。比如，如果仅仅依靠大米或面粉中的蛋白质来满足人体对氨基酸的需求，那么这些蛋白质确实不如肉、蛋、奶中的蛋白质有效率。但是，一方面，素食中的豆制品也是优质蛋白质；另一方面，蛋白质在不同食物中的“缺陷”不同，相互强化的结果也能高效地满足人类的需求。所以素食者解决蛋白质的需求问题并不难。

但是，理论上的“能”往往不代表现实生活中的“能”。对于大多数人来说，大概不需要花太多力气就能搞清楚自己对各种营养素的需求是什么，在各种食物中的含量是多少。人们倾向于随心所欲地吃东西。在吃全动植物食物的情况下，要达到营养的全面平衡就方便多了，也容易多了。

从人类可持续发展的角度来看，植物性食物对地球资源的利用率确实更高。对于为了这个目标而吃素的人，真的应该给予充分的尊重。然而，人类的发展毕竟是为了让人们过得更好。让人们过上好日子的东西，无论是汽车、飞机还是电脑网络，都是靠消耗地球资源而存在的。相比这些，肉对地球的影响就没那么大了。对很多人来说，肉是生活中最重要的需求。就像那个著名的笑话：养生大师说“如果你这样做了，你还能再活20年”，而答案是“如果我这样做了，我凭什么再活20年”。素食主义作为个人选择，当然应该受到尊重。但是，素食者不应该以任何理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要求别人吃素。